长安白月光出逃手札-噩梦指路

长安白月光出逃手札-噩梦指路

作者: 白衣苍狗

言情小说连载

《长安白月光出逃手札-噩梦指路》这本书大家都在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小说的主人公是沈云椒元讲述了​“白日不要孤身上山上有吸人脑髓的妖”“元你听见了不能一个人上”元澈转脸看“你怕什你出门向来不带脑”不对元澈讲话怎么和沈云椒一我凑过去还真是沈云他穿着惯常爱穿的柳染长褂垂到小腰带松松系成蝴蝶背对着我用戥子在约老山约完拿着毛笔在纸上记下斤我一时分不清这是哪一年的光“沈云你怎么在这我是淹死了么?”“沈云椒”转过脸

2025-07-24 13:54:38
“白日不要孤身上山,山上有吸人脑髓的妖怪。”

“元澈,你听见了吗,不能一个人上山。”

元澈转脸看我,“你怕什么,你出门向来不带脑子。”

不对劲,元澈讲话怎么和沈云椒一样。

我凑过去看,还真是沈云椒,他穿着惯常爱穿的柳染色,长褂垂到小腿,腰带松松系成蝴蝶形,背对着我用戥子在约老山参,约完拿着毛笔在纸上记下斤两。

我一时分不清这是哪一年的光景,“沈云椒,你怎么在这里,我是淹死了么?”

“沈云椒”转过脸来,一笑嘴角有个浅浅梨涡,入耳则是婉转的女声,“你说呢?”

这不是沈云椒的脸。

我说不出她是谁,像是有一层纱蒙住了她的脸,但却给我很是熟悉亲切的感觉。

她似笑非笑,“陈阿细,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

这问题太玄妙了。

我想要财源滚滚算不算。

“我来替你答。”她打量着我,“你不肯离开元澈,是想打探当年的真相,你只顾自己,却会害了他。”

真相?

我想不起来我何时要找什么真相,但我听见自己说,“春栖城中就有我要的真相,对吗?”

她却不肯回答我,忽然变了脸,从身后攥出一把刀来,直接扎在我心窝,那是一把精巧的环首弯刀,是倭刀的一种。

心口尖锐地痛过后,四肢也开始渐渐麻痹。

我不是头一回做自己被杀的梦,梦多了,我也晓得这恐怕真的是曾经发生过的事,虽然地点不详,杀我的人倒是从未变过。

永远是这个看不清脸的女郎,以一把倭刀要了我的命。

这种刀,刀身虽然小,但刀尖前锐后斜,劈砍之力一点不输大刀,原是倭寇们常用的兵器。早在百年前,前朝大举平倭,大败倭寇后,这种刀因为轻便好用又被中原改良,后在长安流行开来,但主要流行于市井,名门仍是喜佩剑。

杀我的这把刀也是改良后的,刀柄上前后俱镶嵌着红绿宝石,光彩耀目,与其说是兵刃,更像是一个藏品。

“为何要杀我?”梦里我抬头看她,总觉得她的名字就在喉咙口,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她的脸依旧朦胧一片,“阿细,别恨我,你知道我不想杀你,是你逼我的。”

我死不瞑目地抬手抓了一把,扯住了她的长发,她却感受不到疼似的,像女鬼那样笑了笑,长发随着头皮一同脱落,露出坑坑洼洼的头骨,饶是做梦,我也吓得肝胆俱裂。

这一害怕,场景就转了。

元澈的长发湿漉漉披在脑后,露出饱满的前额和凝着水汽的长眉,如同是青烟堆就的人。他小心翼翼捧着我的脸,力度拿捏得太好,我觉得自己仿佛是被掬起的一捧流沙,只要他一用力我就可以顺着他的指缝消失。

我仰面看着他,我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近距离看过他,虽然知道是梦,但也忍不住恍惚了一下,我攥着袖子给他擦脸,“元澈,你冷不冷,身上怎的全湿了啊。”我擦了一下,他的脸反而更湿了,我这才注意到我身上也湿透了,像是刚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

我有些分不清梦与现实了,我不慎滑落进了葫芦池,即将溺水的时候,好像真的有人跳了下来,将我推至岸上。

但我不敢想那会是元澈,他身边随时跟着暗卫,随手招呼哪个不行?是脑袋进水,才会亲自跳进又脏又冷的池子里。

元澈一瞬不瞬地看着我,他的声音也像是浸了水,透着湿漉漉沉甸甸,“阿细,求你,不要死……”他喊我阿细。

他太阳穴上还趴着一小片萍蓬草的叶片,落寞又可怜,显得他仿佛又年轻了许多岁,恍然有种时光倒流之感。

也只有少年时候的他,才能做出在乎我的模样。

前尘已矣,我不该做这样不着边际的梦,我才是脑子进水的那个。

他这样可怜地瞅着我,我就很想抱抱他。

这个大胆又荒唐的想法,直接把我吓醒了。

*

这回是真醒了。

我一没有在水里,二没有在元澈怀里,而是在一处点着暖炉的厢房,案前兽头香炉青烟袅娜,侈口青玉瓶插着香花做点缀。

鹅黄的梨花帐,滚着金线的厚被压着我,身下是铺了至少五六床褥子的软床,软到我不是睡在上面,而是嵌在里面,估计下床就会留下个凹进去的人形,如此软床却配了个石头一样硬邦邦的玉枕,我怀疑会做那般噩梦,多半和这个足够硌断脖子的枕头有关。

桌子上点的不是寻常油灯,而是羊角灯,灯如其名,是用熬化的羊角制成的灯罩,其内放置香烛。羊角防火,即便是用火种去点灯罩也不会起火,加上壳子清透,火光透亮,比纸灯笼好上不知道百倍,但造价昂贵,是只有皇亲贵胄才能享用的灯。

当年我在长公主的海棠殿中见过,她向来奢靡,凡是入了夜,整个海棠殿的羊角灯能从长廊直挂到内殿,照得大殿比白日还要亮堂。我曾去她殿上,节俭的毛病大发,说了句熄上几盏也不影响照明,结果被长公主当众嘲笑,还下了一条我的住所不许点灯的宫廷禁令,叫我将节俭贯彻到底。

这条禁令可算让我吃尽了苦头。

当时实在是人缘不好,即便日日小心,屋内也会莫名其妙地燃起灯,长公主屡次抓我个正着,每每都要打我十藤条以示惩戒。

当时我还不是准瑞安王妃,无人肯为我说话。

只有一个同住的叫吉云的宫娥,旁敲侧击地说我好歹也是元澈带来的人,长公主碍于元澈的情面,才不至于把我打死,但每回受罚,皮肉总是烂上好些时候,到如今后背大腿上还留着疤。

如今再瞅见羊角灯,眼前还能浮现出长公主的脸来,心理上也觉着皮肉隐隐作痛。也不消多想,这般配得起羊角灯的卧房, 除了元澈不再有二人想。

那不是个梦,他真将我从水里救了上来?

我唏嘘完试着动了动,这一动又发觉不对。

我醒是醒了,却浑身麻痹, 连手都撑不起来。

床边有人走来走去,从我的视角看去, 只能瞟见个圆圆的后脑勺。

后脑勺转过来,是一张圆脸,顾盼生辉的一双眼眸,是莹娘。

我赶忙把眼睛闭回去,莹娘没察觉我已经醒来,床边陷下去一块, 是她坐了过来,一双香软的玉手拨了拨我的头发, “小跛子还真是命大。”

语调和她平日的泼辣张扬不同,而是温婉沉静的, “你说你一个乡野村姑到底有什么好的,为了你, 殿下不顾圣令也要滞留此地。”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元脩要召回元澈, 元澈却抗旨不回,用的理由竟然是“为了我”。

抗旨不遵这么一大口锅, 竟然能扣到我的脑袋上来。

人的五感很神奇,即使是闭着眼,我也能感觉到莹娘的目光一寸寸爬过我的脸,似乎要把我拓在脑子里,嘴上的话也很古怪,她在说我的脸, “不过是因为这张脸。”

随后一点冰凉的薄刃贴上了我的右脸。

我是还在做梦么。

我虽然有那么点姿色,但着实不算拔尖, 不至于到遭人恨的地步。

除非莹娘知道了我长得像陈阿细。

可她不是不认识陈阿细吗?

我抖抖眼皮,觉得该醒过来了。

只这一瞬,莹娘已经把刀尖挪了个位置, 这回是抵到了我的脖颈,“不如更干脆些。”

颈上悚然一痛,我麻痹了半天的手脚被刺激地竟有了一丝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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