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叶上火光摇曳未灭，师无道的身影拂开夜雾，凌厉而寂寥。
云鸣霜拾起那抹尚存余温的烬灰，手指依然微微发颤。
师父背过身去，寒风灌入袖口，留下的一句话在山道间微微回荡：“不是所有冷意，都须你独自承受。”
她没有应声，低头扣紧那卷镶云紫绸。
举头望向林间，枝杈交错，月光被乌云蚕食，剩下的只余淡淡银辉。
鸣霜感到身边温度稍升，也更显自身胡乱的狼狈。
师无道在远处辨风踏雪，偶尔回首，眼底带着一种晦涩的关切。
他说要带她上山，不许再把头埋进脚边的霜雪。
鸣霜咬紧牙关立起身，脚步踏雪发出脆响。
她莞尔自嘲，世间百苦，唯有弱者才会被吞没，她云鸣霜不信天命。
夜色未霁，高山之巅却有零星光亮。
那是一处修行静舍，与山下荒野相隔千仞。
师无道坐在门前，招手示意她进屋。
屋内燃着灵炭，炉火跳跃。
鸣霜缓步入内，将家徽收进袖口。
“你既拜我为师，须识世间多面，见人心冷暖。”
师无道敛眉，神态冷漠，“明天一早，你去云崖采药。
我不愿养废物，懂？”
鸣霜点头，倔强而无言，只将指节压到发白。
星辰稀落，少女在炉火旁沉静片刻，随即坐下盘膝，默默修炼呼吸。
灵力在体内蜿蜒，异变灵脉时隐时现带起细微炁流。
身外夜风拂去室内静谧，隔壁传来低沉的咳嗽，师无道又不满地踢了几块枯木：“别入魔，死了没人收尸。”
她睁眼，目光收敛，久寂的世界里第一次有了安定的底色。
清晨曙色来临时，云崖脚下云雾翻涌。
鸣霜背着草筐，沿着嶙峋岩壁攀行，衣衫薄旧，却步伐坚定。
云崖高不见顶，雾色中隐约有几道陌生身影晃动。
鸣霜下意识地收起气息，眼眸如青鸦观察着周遭。
就在她避开一处滑石时，忽然前方传来少女轻快的歌声，音色脆亮，仿佛山涧清流。
“拂晓采露，九重霜草映晴空，南山翠影观灵风。”
云鸣霜眉头微蹙，脚步放缓。
歌声处，有一少女着碧色襦裙，发髻用草叶随意缠起，眼眸明净如初春细水。
她正俯身摘取一株灵草，动作灵巧，见云鸣霜来，竟自顾自地抬头一笑。
两人目光撞上，碧裙少女俏皮打量：“你是新进的弟子？
没见过你的脸。”
鸣霜谨慎侧身，将自己与崖间距离拉远：“我……是师无道新收的弟子，来云崖采药。”
少女听罢，眼底亮色一闪，主动挪到她身边，递过一枝夜灵草：“那你运气不坏。
听说师无道只收怪才，你肯定有本事。”
鸣霜不语，只接过灵草，指尖微颤。
少女欢快地自报姓名：“我叫苏清澜，圣地来的，师父让我在此历练。
你叫什么？”
鸣霜迟疑片刻，道：“鸣霜。
云鸣霜。”
“名字好听，像山间初雪。”
苏清澜笑意极深，眉梢眼角全是温暖，“你灵脉强吗？
或者——说说你为什么修行？”
鸣霜咬了咬下唇，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移步朝岩壁深处走去。
苏清澜并不恼，反倒追上来，咯吱爬上一块巨石：“你不必当我是外人，大家都有各自的理由。
你要采什么灵药？
我熟悉附近，你可以问我。”
见苏清澜如此热忱，鸣霜一时收敛了防备，轻声道：“青虚草、火羽魄，以及夜灵草。”
苏清澜一拍手心：“跟我来，我知道哪里多！”
岩道狭窄，两人一前一后攀行。
晨雾浓厚，霜雪未化，岩石上结着浅霜，脚步稍有不慎便会滑落。
苏清澜动作灵动，回身时偶尔辅助鸣霜一把，笑得像一团太阳。
鸣霜心里却如同初遇阳春，温暖又带着陌生的不安。
途中，灵草附近突然传来一阵异动。
岩缝间腾起紫黑色的炁流，奇异气息蔓延开来。
鸣霜反应迅速，拉住苏清澜一把退至安全区，又下意识观察周围。
苏清澜警觉地问：“异界裂缝？”
鸣霜点头，不敢掉以轻心。
二人躲藏石后，仅听岩壁里炁流鼓荡，一只狱蛛缓缓钻出——其形状诡异，腹部盈满毒液，锋脚如刀。
苏清澜悄声：“你有灵力武器？”
鸣霜从腰间抽出一枚断刃，刀身染着旧血痕：“只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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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头望向林间，枝杈交错，月光被乌云蚕食，剩下的只余淡淡银辉。
鸣霜感到身边温度稍升，也更显自身胡乱的狼狈。
师无道在远处辨风踏雪，偶尔回首，眼底带着一种晦涩的关切。
他说要带她上山，不许再把头埋进脚边的霜雪。
鸣霜咬紧牙关立起身，脚步踏雪发出脆响。
她莞尔自嘲，世间百苦，唯有弱者才会被吞没，她云鸣霜不信天命。
夜色未霁，高山之巅却有零星光亮。
那是一处修行静舍，与山下荒野相隔千仞。
师无道坐在门前，招手示意她进屋。
屋内燃着灵炭，炉火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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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拜我为师，须识世间多面，见人心冷暖。”
师无道敛眉，神态冷漠，“明天一早，你去云崖采药。
我不愿养废物，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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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曙色来临时，云崖脚下云雾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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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崖高不见顶，雾色中隐约有几道陌生身影晃动。
鸣霜下意识地收起气息，眼眸如青鸦观察着周遭。
就在她避开一处滑石时，忽然前方传来少女轻快的歌声，音色脆亮，仿佛山涧清流。
“拂晓采露，九重霜草映晴空，南山翠影观灵风。”
云鸣霜眉头微蹙，脚步放缓。
歌声处，有一少女着碧色襦裙，发髻用草叶随意缠起，眼眸明净如初春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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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霜谨慎侧身，将自己与崖间距离拉远：“我……是师无道新收的弟子，来云崖采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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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师无道只收怪才，你肯定有本事。”
鸣霜不语，只接过灵草，指尖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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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
鸣霜迟疑片刻，道：“鸣霜。
云鸣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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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说你为什么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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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澜并不恼，反倒追上来，咯吱爬上一块巨石：“你不必当我是外人，大家都有各自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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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苏清澜如此热忱，鸣霜一时收敛了防备，轻声道：“青虚草、火羽魄，以及夜灵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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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灵草附近突然传来一阵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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