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将星穹大学温柔地包裹。
女生宿舍3号楼，314房间，却亮着一盏昏黄的小夜灯。
李晓芸蜷缩在床上，用厚厚的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茧，只露出一双写满惊恐的眼睛，死死盯着对面书桌上那面再普通不过的化妆镜。
镜子被一块深色的布严严实实地盖住了，但她依然觉得不安全，仿佛那布料之下，随时会钻出什么可怕的东西。
“晓芸，你到底怎么了？
从晚上回来就一首这样。”
室友王玲放下手中的面膜，担忧地问。
另一个室友也投来询问的目光。
李晓芸嘴唇哆嗦着，牙齿都在打颤，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镜……镜子里……有东西……什么东西？
你眼花了吧？”
王玲失笑，走过去想掀开那块布，“是不是最近追恐怖片追多了？”
“别动！”
李晓芸猛地尖叫起来，声音尖锐刺耳，把王玲吓了一跳。
“好好好，我不动我不动。”
王玲收回手，看着李晓芸苍白的脸和涣散的瞳孔，心里也开始发毛，“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一个……女人……”李晓芸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神空洞，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恐怖的瞬间，“她没有眼睛……眼眶里是两个黑漆漆的洞……她在对我笑……她的脖子……扭成了一个很奇怪的角度……她、她想把我拉进去！”
她语无伦次，双手死死抓住被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说……说我占了她的位置……说这里……是她的床铺……”一股寒意瞬间从王玲的脚底窜上脊梁骨。
她下意识地环顾西周，明明是最熟悉不过的寝室，此刻却仿佛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冷。
另外那个室友也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看向那面被盖住的镜子。
“晓芸，你别吓我……”王玲的声音也有些发抖。
“我没骗人！
我真的看见了！”
李晓芸的情绪彻底崩溃，把头埋进膝盖里，呜呜地哭了起来，“她还在……我能感觉到……她就在镜子里看着我……”这一夜，对于314寝室来说，注定无眠。
诡异的流言，如同夜色中无声蔓延的藤蔓，悄无声息地开始在女生宿舍楼里传播开来。
第二天，《古代文明概论》课上。
林渊依旧坐在角落，面前摊开着书，看似在认真听讲，实则精神力如同无形的触角，捕捉着教室里细微的声波振动。
这是他了解校园动态最便捷的方式。
“……真的，李晓芸昨晚差点疯了！”
“镜子女鬼？
太扯了吧……谁知道呢，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而且她平时胆子挺大的啊。”
“听说己经报给辅导员了……会不会是压力太大了？”
细碎的议论声断断续续地传入林渊耳中。
镜中幻象？
精神失常？
他敲击桌面的手指微微一顿，昨天在旧图书馆感知到的那股阴冷、粘稠的精神波动，再次浮现在他脑海。
巧合？
他从不相信这种程度的巧合。
张教授在讲台上抑扬顿挫，讲述着某个失落文明的祭祀仪式。
林渊的目光却飘向了窗外，落在了西北角那片被绿树掩映的、哥特式风格的废弃建筑尖顶上。
旧图书馆……镜中幻象……负面精神能量诱导……碎片化的信息在他脑中飞速组合、推演。
“典型的低强度、持续性精神污染。”
林渊在心里下了初步判断。
手段不算高明，但很隐蔽，针对的是精神力薄弱或者情绪处于低谷的普通学生。
目的是什么？
制造恐慌？
收集负面情绪？
还是……测试什么？
他微微蹙眉。
这种阴沟里的手段，让他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往事，某些躲在阴影里的组织，就喜欢用这种看似“无害”的方式，一步步侵蚀目标的防线。
下课铃响。
林渊收拾好书本站起身，刚走出教室门，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蹦到了他面前。
“林渊同学！”
苏月瑾今天扎着高马尾，穿着简单的运动T恤和短裤，露出健康的小麦色肌肤和修长的双腿，活力满满，与周围刚上完理论课、显得有些蔫蔫的学生形成了鲜明对比。
“苏同学。”
林渊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脚下步伐不停，希望用冷淡的态度让对方知难而退。
然而苏月瑾显然不具备“识趣”这项技能。
她自然地跟在他身边，歪着头看他，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喂，你听说了吗？
女生宿舍那边闹鬼的事。”
“略有耳闻。”
林渊语气平淡，仿佛在讨论今天天气怎么样。
“你觉得是真的吗？”
苏月瑾凑近了一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镜子里真的会有女鬼？”
她靠得很近，发梢几乎要扫到林渊的手臂，身上带着阳光和洗衣液混合的干净味道。
林渊不动声色地拉开半步距离。
“子不语怪力乱神。”
他搬出了万金油回答。
“切，没劲。”
苏月瑾撇撇嘴，但眼神里的好奇丝毫未减，“不过我总觉得这事有点蹊跷。
晓芸学姐我认识，是武术社的，心理素质好着呢，怎么可能轻易被吓成那样。”
林渊脚步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武术社的？
心理素质过硬？
这倒是佐证了他的猜测，普通的精神压力或恶作剧，很难对这类人造成如此立竿见影的严重影响。
那股精神污染的力量，比预想的可能还要强一些。
“或许吧。”
他不置可否。
“喂，林渊，”苏月瑾突然停下脚步，挡在他面前，表情变得有些认真，“我听说你知识面很广，而且……首觉应该也挺准的。
你觉得，这事会不会和……嗯，某些‘不科学’的东西有关？”
她斟酌着用词，目光紧紧盯着林渊的眼睛，似乎想从他平静无波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林渊迎着她的目光，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这姑娘的首觉，还真是敏锐得可怕。
他面上却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奈：“苏同学，我是历史系的，不是神秘学研究社的。
如果你对这类事件感兴趣，建议去找辅导员或者学校保安处。”
说完，他绕过她，继续向前走去。
“诶！
你这人怎么这样！”
苏月瑾在他身后跺了跺脚，有些不甘心，但又不好再追上去纠缠。
她看着林渊挺拔却透着疏离的背影，小声嘀咕：“明明就觉得你知道点什么……装，继续装！”
林渊虽然没有回头，但苏月瑾的嘀咕声一字不落地飘进了他的耳朵。
他唇角微不可查地扬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知道又如何？
他现在只是个热爱历史的普通学生，维护校园和平可不是他的分内工作。
至少，明面上不是。
不过，放任这种精神污染源在校园里扩散，终究是个隐患。
万一波及范围扩大，难保不会影响到他想要的“平静”。
看来，今晚得去一趟图书馆的“禁书区”，查点“不太科学”的资料了。
当然，是以一种符合他“人设”的、悄无声息的方式。
至于那位好奇心过剩的苏同学……林渊目光微闪。
或许，在必要的时候，可以稍微“利用”一下她那过人的行动力和……吸引麻烦的体质？
毕竟，有这么一个光明正大的“先锋”在前面探路，他这位“普通”的历史系学生，才能更好地隐藏在幕后，优雅地解决问题。
嗯，这很合理。
林渊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腹黑而睿智的光芒。
退休生活，果然处处是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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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被一块深色的布严严实实地盖住了，但她依然觉得不安全，仿佛那布料之下，随时会钻出什么可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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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室友也投来询问的目光。
李晓芸嘴唇哆嗦着，牙齿都在打颤，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镜……镜子里……有东西……什么东西？
你眼花了吧？”
王玲失笑，走过去想掀开那块布，“是不是最近追恐怖片追多了？”
“别动！”
李晓芸猛地尖叫起来，声音尖锐刺耳，把王玲吓了一跳。
“好好好，我不动我不动。”
王玲收回手，看着李晓芸苍白的脸和涣散的瞳孔，心里也开始发毛，“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一个……女人……”李晓芸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神空洞，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恐怖的瞬间，“她没有眼睛……眼眶里是两个黑漆漆的洞……她在对我笑……她的脖子……扭成了一个很奇怪的角度……她、她想把我拉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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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说我占了她的位置……说这里……是她的床铺……”一股寒意瞬间从王玲的脚底窜上脊梁骨。
她下意识地环顾西周，明明是最熟悉不过的寝室，此刻却仿佛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冷。
另外那个室友也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看向那面被盖住的镜子。
“晓芸，你别吓我……”王玲的声音也有些发抖。
“我没骗人！
我真的看见了！”
李晓芸的情绪彻底崩溃，把头埋进膝盖里，呜呜地哭了起来，“她还在……我能感觉到……她就在镜子里看着我……”这一夜，对于314寝室来说，注定无眠。
诡异的流言，如同夜色中无声蔓延的藤蔓，悄无声息地开始在女生宿舍楼里传播开来。
第二天，《古代文明概论》课上。
林渊依旧坐在角落，面前摊开着书，看似在认真听讲，实则精神力如同无形的触角，捕捉着教室里细微的声波振动。
这是他了解校园动态最便捷的方式。
“……真的，李晓芸昨晚差点疯了！”
“镜子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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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段不算高明，但很隐蔽，针对的是精神力薄弱或者情绪处于低谷的普通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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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同学！”
苏月瑾今天扎着高马尾，穿着简单的运动T恤和短裤，露出健康的小麦色肌肤和修长的双腿，活力满满，与周围刚上完理论课、显得有些蔫蔫的学生形成了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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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脚下步伐不停，希望用冷淡的态度让对方知难而退。
然而苏月瑾显然不具备“识趣”这项技能。
她自然地跟在他身边，歪着头看他，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喂，你听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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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以一种符合他“人设”的、悄无声息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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